哨响之后屏幕暗下去的瞬间,屋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。北京四中VS清华附中的直播刚刚结束,比分定格。我关掉页面,手指却还在微微发抖——不是因为胜负,而是最后三分钟里,那个清

哨响之后
屏幕暗下去的瞬间,屋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。北京四中VS清华附中的直播刚刚结束,比分定格。我关掉页面,手指却还在微微发抖——不是因为胜负,而是最后三分钟里,那个清华附中的14号,拖着一条几乎不能着地的腿,硬是防下了对方核心球员的两次突破。
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膝盖上那道同样的疤痕。一年前的市赛,同样的位置,我摔倒在冲刺线上。医生宣布韧带损伤时,那句“以后别想再全力起跳了”像判决书一样钉进了我的生活。从此,篮球成了手机里不敢点开的图标,操场成了需要绕路的地方。
但刚才,14号在镜头前咬着牙横向移动时,他脸上那种熟悉的狰狞——那不是痛苦的表情,是身体突破极限时,灵魂从裂缝里透出来的光。我太认识那种光了,在每一个疼到失眠的夜里,它都曾在我闭上的眼皮后面隐约闪烁。
我站起身,从床底拖出落灰的球鞋。鞋底的花纹还清晰,像刻在石碑上的誓言。窗外小区的篮筐在暮色里静默着,网已经破了,在风里飘着。
原来真正的失败,从来不是输掉一场比赛,而是相信了“不可能”这三个字。北京四中VS清华附中的直播结束了,但有些比赛,哨声从未真正吹响。我系紧鞋带,听见骨节发出细微的声响——像种子顶开冻土,像翅膀挣破茧壳。
推开门时,风灌进来。我知道奔跑时膝盖还会疼,但有些路,本来就是要带着疼痛才能丈量的。夜色渐浓,而篮筐,正在等我投出沉寂一年后的第一个球。